【喻黄】恋爱剪影
*竹马竹马
1.幼稚园
“妈妈妈妈，恋爱是什么意思啊？”
小小的黄少天牵着黄妈妈的手，十分不老实地一蹦一跳地往前走。他含着根冰棍，回过头来有些含糊不清地问道。
“诶少天你走慢点！”黄妈妈一只手拎着菜另一只手被黄少天拖着，听到他的问话后奇怪地看了黄少天一眼：“你问这个干什么？”
“今天小明跟我炫耀他和小美在谈恋爱。”黄少天走着，“我问他谈恋爱什么意思，他嘲笑我这都不知道。
“所以我把他揍了一顿。”
“……”黄妈妈停下脚步，无语地看向黄少天，然后抄起手狠狠地敲了一下黄少天的脑袋：“都跟你说了不准欺负同学！”
“是他先嘲笑我的……！”黄少天捂着脑袋，嘟囔道：“所以恋爱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妈妈？”
“等你长大就知道了。就是像我和你爸年轻时候那样，看对眼了。”
黄妈妈不再多言，揉了把黄少天的头发就牵着他继续往前走。
“请问，11单元是这栋吗？”
突然，一个陌生的轻柔女声响起。一位眉眼柔和、衣着素淡整洁的女士牵着一个小孩站在他们面前问路，那位女士还拎着箱子。
“是啊，你们是新搬来的吗？”黄妈妈非常热情地和对方聊了起来。
“嗯，我们住11-17。”
“太巧了吧，我们住11-16！”
在黄妈妈拉着那位女士热络地谈着话的同时，黄少天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盯着那个小孩。
那小孩安安静静地站在那儿，粉雕玉琢的，低垂的眉眼透露出一股柔和。白白嫩嫩的皮肤，透着健康粉色的嘴唇，软软的黑发……一切都让黄少天愣愣地移不开眼睛。
这个女孩子……好漂亮，好可爱。
这是黄少天的第一感觉。
他的第二感觉是……
“我好像恋爱了。”
刚刚学会“恋爱”这个词的黄少天这样呆愣地想着。
在看到这个女孩子的一瞬间，他就有了黄妈妈口中那种“看对眼”的感觉。
“妈妈，我们请这个小妹妹到家里去吃饭好不好啊！”
黄少天扯着黄妈妈的衣角，又是急切又是央求着问道。
殊不知，当听见黄少天问话的这一秒，空气突然安静。
“咳，我们家文州是男孩子。”那位女士开口道。
“啊？！”黄少天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喊出口。
在那一瞬间，黄少天的初恋破灭了。
在黄少天失魂落魄地往前走时，他没有注意到那个被称作“文州”的男孩抬起眼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却把那个把他认作女孩的人记在了心里。
2.小学
听着对门里传来的不休的争吵声，黄妈妈皱眉：“文州他们家怎么回事……这两天老是吵吵闹闹的，也不怕对孩子印象不好。”
黄少天在原地坐了几秒，听到那声音没有一丝停歇的迹象，他从椅子上一跃而起，风风火火地冲出去的同时留下一句“我去找文州”。
在喻文州家门口，黄少天一眼就看到了蹲在家门口的那个小小身影。
孤独，无助，蜷缩在黑暗的角落，像是被抛弃的小狗一般。
黄少天放轻了脚步，走到喻文州身前。
喻文州感觉面前的一点光亮被挡住了。他抬起头，看见了目光澄澈又关怀的黄少天。
“你来干嘛。”
喻文州低低地说，咳嗽了一声。
“我来接你呀。”
黄少天笑了，眼睛弯成月牙。
他朝喻文州伸出手，白净的手掌中心静静地躺着一颗糖果。
“走吧，跟我回家。”
黄少天把喻文州带回了家，喻文州立刻收到了黄妈妈的亲切问候。
“来，文州，先喝口水。”黄妈妈轻柔地拍了拍喻文州的背，“跟阿姨说说，家里怎么了？”
“没怎么。”喻文州端起杯子喝了口，闷闷地回答道。
“文州。”
黄妈妈的声音突然严肃起来，喻文州轻轻地把目光移到了她身上。
“有些事是需要说出来的，不要都担在自己身上。”黄妈妈放轻了声音，手仍然在请拍着喻文州的背，“况且有的事情是需要大人出门解决的。不要所有的事情都闷在心里，好吗？要是觉得不好意思跟阿姨讲的话，和少天倾诉一下也行呀。”
黄少天作小鸡啄米状点头：“对啊对啊对啊。”
喻文州的鼻子突然酸了。
一个人孤独难过压抑着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仿佛自己坚强到可以扛起全世界；但当有人来关心问候，用最温柔的语气给予安慰的时候，一切委屈伤心就如山洪般突然爆发，争先恐后地要从眼眶中涌出。
“就是，我爸他……”喻文州声音哽咽，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平复好心情，抽了抽鼻子道：“他一直在和我妈妈吵架。妈妈跟他吵也吵不过，只能流眼泪……”
“我在旁边极力劝阻，但他们都不理我。”
“我……看着妈妈被欺负，什么忙都帮不上。”说着说着，喻文州的眼泪又掉下来了。
他一动不动，只是攥紧了拳头，用力到指甲深掐进肉里，关节泛起白色。
一旁的黄少天看到这样的喻文州心疼极了。
他不管不顾地跳下椅子向前冲去，紧紧地抱住了喻文州。
“没事了，没事了，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黄少天把脸贴在喻文州的脊背上，抱着喻文州腰间双手逐渐收紧、用劲。
“什么你什么都做不了啊……你就是个英雄，文州。”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直到被喻妈妈一声焦急的“文州”打破。
黄少天这才如梦初醒搬地松开了抱着喻文州的双手。
“没事，文州在我家里！”黄妈妈喊道，把喻妈妈接回了自己的家。
喻妈妈的头发有些凌乱，脸色苍白，更显出她眼角因为哭过而出现的隐约红色。
“妈妈！”
喻文州看到喻妈妈的一瞬间就跳下了椅子紧紧地冲进他妈妈的怀里，用力地抱住了她。
“文州，文州，对不起……”
喻文州耳边回荡着妈妈沙哑的哭声，颈窝感到一阵湿意。他用力抹了抹自己脸上的泪痕，请咳了几声之后恢复好声音和情绪，开始顺着妈妈的长发一下一下抚摸，轻声安慰着妈妈。
一旁的黄少天站着，愣愣地看向面前的喻文州。
“文州，好厉害啊……”
明明上一秒还在落泪，下一秒就可以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转而努力去安慰别人。就算自己还在难受也没有关系，只是努力地把自己的温暖尽可能地传递给另外一个人。
文州，真的是个英雄啊。
黄少天这样想着，突然觉得眼眶有些发热。
把温暖都给了别人的他自己，该怎么办呢？
3. 初中
喻文州最近心情很好，因为他妈妈终于和他爸离婚了。而他也可以好好地照顾她妈妈了。
此时，喻文州正受了黄妈妈的嘱托，督促黄少天写暑假作业。
黄少天什么都好，成绩也挺好，就是太皮了一点，很爱玩。相比起自己儿子来，黄妈妈更喜欢安静又沉稳的喻文州，希望他能磨一磨黄少天那跳脱毛躁的个性。
但喻文州却觉得，这样的黄少天也挺好的。
每天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开心，天天挂在嘴边的笑容和满嘴的跑火车、无药可救的话唠，这些在黄妈妈眼中的无可救药，在喻文州眼里却是黄少天的可爱之处。
因为，他看着这样无忧无虑又阳光的黄少天，都会觉得他身上的阳光也仿佛照到了自己的心底似的。
暖洋洋的，怪舒服的。
此时的黄少天正没个正型地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托着腮，另一只手在纸上快速地写写画画。
他的书桌正对着窗户。此时午后的阳光把桌上照亮，也照亮了黄少天带着点棕色的头发，覆上浓稠的焦糖的色彩。
“文州，这个题是不是这样做？”
“哪道？”喻文州接过黄少天递来的卷子，从容地问道。
“这个。”黄少天给他指了题目后就重新坐到自己的椅子上，歪着头凝视着喻文州。
“我最近觉得你们班的××挺可爱的。”
黄少天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喻文州手中的笔停下了，视线也长久地停顿在黄少天那一排张扬的数字上。他缓缓开口问道：“××？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就前两天在路上看到她了，觉得她不穿校服比她穿校服要好看。”黄少天挠了挠头，随口答道。
“走路别到处乱瞟。”喻文州沉声道，“你先做做别的，这道题我再看看。”
黄少天乖乖地应了声，重新低下头去写作业了。
写着写着，黄少天又突然抬头看向喻文州，笑道：“不过，还是没有你小时候可爱。”
喻文州的动作再次顿住了。
“当年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觉得我恋爱了。”
说到这，黄少天沉吟了一下，似是在回忆当年粉雕玉琢的可爱文州。
“可惜，我妈说你是个男孩子。所以都是你害我的初恋破碎了。”
说完后黄少天似是埋怨地瞥了喻文州一眼，又低下头写作业去了。
难道是男孩子就不行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一个问句就突然跳了出来，加粗的黑体字悬浮在喻文州脑海之中。
但喻文州面不改色地把手里的试卷卷在一起敲了敲黄少天的脑袋，说了句“好好写作业”。
随后，喻文州靠在椅背上，用一只手撑着脑袋凝视着黄少天。
他目光平静，眼底却似有暗流涌动。
4.高中
“吱——”
当喻文州打开寝室门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黑色。只有透过没拉紧的窗帘露出的那一丝缝隙的那簇阳光照亮了小小的黑暗。
黄少天躺在床上，呼吸平稳。
喻文州把两位妈妈送来的东西放在门边，轻轻地走到了黄少天的床边。
他弯下腰用手指碰了碰黄少天的额头，“还有点烫”，他这样在心里说着，还伸手把黄少天的被子又往上拉了拉。
没想到黄少天却因为这个轻微的动作惊醒了。
“文州……？你回来了？”
黄少天声音沙哑地问道，有些吃力地把自己撑起来靠在床板上。
“嗯，我跟你妈妈说了你生病了，她就叫我快点回来了。”喻文州帮他调整了下靠在身后的枕头的位置，“她还说，要是她下次来你又生病了的话她就亲自来把你拎回去。”
“……”黄少天无语了，“这倒真是她会说的话。”
喻文州勾了勾嘴角，露出了一个无声的笑容。然后起身走到一旁放水壶的地方帮黄少天打水。
水被倒在杯子里发出的咕噜声在安静的寝室中响起，黄少天的声音突然响起：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
黄少天脸颊上还带着由于发烧而产生的红晕。他懒洋洋地把半边身子倚靠在床板上，一双有些迷蒙的眼睛凝视着忙碌的喻文州，轻声问道。
“嗯？”
闻言，喻文州把手中的水杯放在桌上，发出的“咔哒”一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喻文州转过身看着在黑暗里只被几缕光线勾勒出身影的黄少天，似是十分随意、平常地开口道：“我喜欢你啊。”
黄少天惊愕地瞪大了眼睛，像是怀疑自己听错了似的发出一个错愕的音节：“嗯？！”
“我说，我喜欢你。”
喻文州的声音沉了几分，正经得像是那天作为新生代表在大礼堂中的发言。
喻文州动了。
他一步步走向坐在床上的黄少天，周身的黑暗仿佛也随着他的步伐聚集，像是深沉又神秘的黑雾缭绕在他的身旁。随着喻文州鞋子踏在地板上的“嗒”“嗒”声，空气都变得浓稠起来。
他站定在黄少天床沿边，窗帘缝隙透出的光刚好打在喻文州轮廓分明的脸上，照亮了他眼底暗涌般的光芒。
像是在黑夜里蛰伏已久的灰狼，眼神幽暗又闪亮，带着睥睨天下的气势缓慢又从容地从藏身之处迈步而出。
喻文州弯下腰来，双手撑在黄少天身旁两侧的床板上，缓缓地压下身。
——此时不断后退的黄少天的后背“嘭”地撞上身后的墙壁。
他已经无路可退了。
“文，文州……”黄少天喉结滚动，有些紧张地眨了眨眼。
他没见过这样的喻文州，极其强势、带着如美丽又危险的野兽一般的侵略气息的喻文州。
“你怕什么。”
喻文州如大提琴般低沉醇厚的优雅嗓音响起，甚至还带着一丝不可捉摸的笑意。
他的嘴角勾起一个锐利、有着如罂粟般危险迷人的温柔笑容，深邃的眼睛专注地凝视着黄少天。
“啾。”
随着话音落下的，是喻文州落在黄少天额头上的一个极其轻柔的轻吻，带着温柔缱绻的缠绵。不带有一丝杂念，像羽毛轻飘飘地抚过皮肤又迅速离开，激起一阵隐约的酥麻与若即若离的不舍。
黄少天怔怔地看着喻文州，无法言语。
“别担心，我不会做什么的。”喻文州弯起眼睛笑了笑，伸出手帮黄少天掖了掖被角，又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拨弄了一下黄少天凌乱的额发。
“早点休息吧。”
喻文州站起身子，离开了寝室。
留下黄少天一个人，他鬼使神差地伸手摸了摸刚刚喻文州吻过的地方，那里仿佛还残留着喻文州唇上柔软的触感。
5.高中（2）
大礼堂被坐得满满的，放眼望去全都是乌黑的人头。校长的声音穿过音响功放在大家头顶上盘旋，有的人在听，有的人在心不在焉地写作业，有的人在放空自己开小差。
很明显，黄少天属于最后一种。
他的思维像是被晕开的墨汁一样飘飘荡荡地浮在空中，最后全都缠绕在他身边的喻文州身上。
“最后，校园里那些早恋的同学……”
校长的关于早恋的话题突然拉回了黄少天失去缰绳的思维，他眨了眨眼睛，开始听校长中气十足的演讲。
“搞得像是不谈恋爱我不给你发毕业证似的！”
说到这时，同学们发出一阵哄笑。
“我告诉你们，被我抓到了我就不给你们发毕业证！”校长提高了音量，说道。
“……你们想比翼双飞，到最后也只能两败俱伤！”
可能是校长最后那句话有点押韵，下面坐着的大家又笑了起来。黄少天也笑了两声，笑着笑着目光情不自禁地就瞟向了身侧的喻文州。
喻文州同样弯了弯嘴角，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容。他头发乌黑，肤色白皙，笑起来时温和的弧度柔和了他棱角分明的锐利。
宽大的校服穿在他身上似乎也变得和其他同学的校服不一样。他的袖子被向上挽起了一点，露出纤细却又有力的手腕。此刻他的手指正以一种特定的频率轮番敲击着扶手，修长的手指十分赏心悦目。
“少天，你看着我干嘛？”
喻文州察觉到了黄少天的视线，歪了歪头，疑问地问道。
“文州。”
黄少天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抬起眼来看着喻文州。
“你以后会一直陪着我吗？”
喻文州喉结滚动了一下，半晌才回答道：“我很想直接对你说‘会’。”
“但是，未来不可预测，谁都不能保证明天会发生什么——”喻文州直视着黄少天的眼睛，声音穿透了人群来到黄少天的耳边：“但我会尽我所能一直陪伴在你身边。”
“这是我所能给的最大承诺了。”
说完，喻文州笑了笑，抬手揉了把黄少天的头发。
“……嗯。”黄少天闷闷地回答道。
喻文州侧过头重新看着远处台上的校长。他也隐约明白了刚才黄少天问题后的深意，只是恐怕自己的回答不能够令少天满意吧。
喻文州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黄少天突然探过身来，像是要在喻文州耳边讲悄悄话一般，迅速地靠近喻文州的侧脸，吻了吻喻文州柔软的脸颊，低低地说了句什么话。
喻文州脑袋里像瞬间空白，也像是突然炸起了烟花。
手指不再随意点动，而是瞬间收紧、握紧了木质的扶手。
就在刚才，黄少天说的是：
“我喜欢你，文州。”
“恭喜你，你的回答合格了。”
6.蓝雨
在黑暗的楼道中，喻文州沉默地站在一扇有些生锈的防盗铁门面前，像是一尊黑暗里的塑像。门内传来的声音过于大声，让楼梯间里的感应灯都倏地亮起。
喻文州被光照着，有些不适地眯了眯眼。
“妈，你不能不能理智一点，先让文州进来不行吗？”黄少天的声音隔着铁门响起。听得不真切，但随着话音喻文州在脑海里已经勾勒出了黄少天着急得快要跳脚的样子。
想到这，喻文州不禁勾了勾唇角。
“他想站就让他自己在外面站着吧，你操心个什么劲！”黄妈妈也大声地呛了句黄少天。
“妈你说的什么话！文州是我男朋友啊我不操心他谁来操心啊！”
“诶你还理直气壮了是吧？你不说这个还好一说我就来气！”黄妈妈的声音陡然拔高了，“那么多女孩子你不去喜欢，怎么就是要跟喻文州谈恋爱呢！”
“妈！这不是你告诉我的吗！我就是跟他——看对眼了！”
黄少天的声音也提高了，大声地响起，喻文州在铁门外面也听得一清二楚。
“少天，你别跟你妈吵了。”喻文州也开口了，隔着铁门和黄少天说话。
“阿姨，我能和您聊一聊吗？”
“……”黄妈妈本来想不理他。但到底也是自己从小看长大的孩子，她还是忍不住憋出一句：“说。”
听到黄妈妈的回答，喻文州也猜到了她的心理活动，想到小时候的事情，眉眼柔和了几分。
“阿姨，我一直是把您当成我第二个妈妈来看待的。”
“我跟我妈刚搬过来时第一个说话的人是您；我爸我妈吵架时也是您让我待在您家里，耐着性子开导我；在我妈离婚后也是您一直陪着她让她不至于太难过，还让她真正找到了属于她自己的生活……这么多年下来，我欠您的谢谢估计一辈子也说不完。”
“正因为有着对您的这份感激之情，就凭少天是您儿子这个身份，我也会好好对他。更何况……少天他还是我的爱人。”
“喜欢一个人是没有办法控制的。阿姨，您也懂吧？”
“喜欢他，就想对他好，想对他更好，想要把全世界的好东西都送到他面前来……就算他想要天上的星星，我也想努力给他摘下来。”
说到这，喻文州顿了顿，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黄少天灿烂的笑容。
“从今年过年您知道这件事情到现在，每个月我都来拜访您。不是想打扰您更不是想让您心烦，我只是……我想向您证明我的诚意，”
“我真的……特别特别喜欢他。”
说完这句话，喻文州的额头抵住了冰凉的铁门。那句话的尾音带着显而易见的热烈情感，飘飘荡荡地飘进了黄家。
“吱呀——”
那扇铁门开了个小缝。
“……你进来吧。”
黄妈妈的声音响起。
7.蓝雨
当喻文州看到屏幕上显示出的“荣耀”两个大字时，整个人还处于一种迷茫的精神紧绷的状态。
这是季后赛的最后一场决赛。这意味着……
“我们赢了？”
喻文州不敢置信地喃喃道。
“队长队长队长队长，我们赢了！”
黄少天欢呼着从椅子上一跃而起，冲向喻文州，紧紧地抱住了他。
——在喻文州成为蓝雨队长后，黄少天就多喊他“队长”了，只有在两个人的时候才会更加亲昵地叫他“文州”。
当喻文州走到台上的时候，他不禁抬手挡了挡刺目又明亮的灯光。
当他接过奖杯的那一刻，排山倒海的欢呼声几乎要将他淹没。
直到亲手触碰到奖杯，他才有了一点“我们赢了”“蓝雨夺冠”了的真实感。
过了几秒钟，喻文州才完全清醒过来。
他看向赛场，发现赛场之内，所有座位座无虚席。
蓝雨蓝色的横幅和微草绿色的横幅在观众席之中交错着，像是蓝绿色的海洋。天花板上的灯光被打得很亮，特别照亮了此刻台上站着的那支队伍。
这是第六赛季，蓝雨战队夺冠。
“蓝雨！蓝雨！蓝雨！”
台下的蓝雨粉简直要疯了，疯狂地呐喊着战队的名字，“蓝雨”两个字久久地在赛场上盘旋，响彻在台上每位队员的耳边，灼烧起所有人的血液。
站在最中央的黄少天和喻文州分别握住沉甸甸的奖杯的两侧。
“蓝雨！”
黄少天和喻文州同时把奖杯高高地举过头顶，和所有的队员同时大喊，台下的蓝雨粉们也跟着大喊。一瞬间热血像是冲到了头顶，整个人都发热起来。
在稍微安静下来了一些后，喻文州和黄少天看着金色的奖杯，又看着台下热血沸腾的观众，也看着台上所有激动的队员们，也看着对方眼中的自己。
“少天。”
喻文州清澈又低哑的声音像当年高中时的学生大会一样穿过了嘈杂的人群，径直来到了黄少天的耳边。
“我们还有很多个属于蓝雨的夏天。”喻文州凝视着黄少天这么说着，突然把奖杯递给了一旁的郑轩，转而一把紧紧地抱住了黄少天。
“我和你，也还有很多个春夏秋冬。”
喻文州环抱着黄少天的双臂逐渐收紧，温热的呼吸喷洒在黄少天的颈侧，低哑的声音没有了往日的笑意和云淡风轻，取而代之的是不容拒绝的坚定。
在下场的时候，黄少天拉着喻文州的手絮絮叨叨：
“文州文州，今年带着你妈来我家吧，我们两家一起过个年。”
“好啊。阿姨不会介意吧？”
“她才不会介意呢。她比我还盼着你和你妈来我家过年……”
两人谈话的声音逐渐变小直至消散，但他们共同构建的美好未来，却在不远处翘首以待。
00. 未来。
一些废话：
本来是中秋发的文 因为懒癌一直拖到了现在
祝大家国庆假期快乐呀。【反正我已经上学了【摔
谢谢你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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